“面必净,发必理,衣必整,钮必结……”远处传来了集体背诵“容止格言”的声音——那么响亮,那么和谐。
一个人诵读这“容止格言”——听过;集体登台表演,朗诵这“容止格言”——也听过,然而在放学时分的校园里,集体背诵这“容止格言”,即使在南开中学本部,也从来没有听过。
谁在背诵?为何在这时背诵?
一分钟后,悬疑解开:走出楼群的七年级学生排着整齐的队伍,一边行进,一遍齐谐吟诵着“容止格言”—— 气象:勿傲,勿暴,勿怠。颜色:宜和,宜静,宜庄。南开教育讲究浸润,这会儿你或许有所体会了吧。
7:30—7:50是早自习的时间,学生们可珍惜这黄金般的二十分钟了。他们知道在大脑最清醒的早晨背东西最有效。你听,这个班背诵着“东临碣石,以观沧海。水何澹澹,山岛竦峙……”那个班齐吟着“山朗润起来了,水涨起来了,太阳的脸红起来了……”听这班与那班的背诵,真有点儿“你不让我,我不让你的”。
每周一9:40—10:10是升国旗的时间,今年秋季,整齐列队的有四个年级、二十个班、九百多名师生。他们个个面对国旗,精神抖擞,面目严肃。你听,全体师生高声嘹亮地唱着:“起来,不愿做奴隶的人们,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……”从这国歌声中,你似乎听到了一股劲头:像是征战前接受的命令,又像是阵地上冲锋陷阵的号角,也像是做一件重大庄严事情时举起右手发出的铮铮誓言。
每周二到周五9:40—10:10是课间操的时间,从主席台往下看,八百多名学生像围棋棋盘中的棋子,场面宏阔,布阵整齐。真有点儿“横看成岭侧成峰”的气势。你听,广播操的旋律雄壮有力,学生们的动作响静划一,手脚与音乐相谐,跳跃和节奏一脉。挥手、踢腿、弯腰、跳跃、呐喊……听这声音,很有些“沙场秋点兵”的豪迈。
每天白天上课时有什么声音?你听,抑扬清脆的是老师授课的声音,顿挫响亮的是学子集体背书的声音,热烈有序的是小组讨论发言的声音,悦耳动听的是学生唱歌的声音,铿锵有力的是体育课上学武的声音。
每天晚上18:30—21:30是晚自习的时间,你听,老师讲课是娓娓道来的声音,学生书写作业是沙沙作响的声音,老师答疑是低声低语的声音。
据说,这里以前是一片盐碱滩涂,除了海沟中的淤泥,淤泥旁有矮芦之外,什么都没有。自从这里建起了学校,建起了一所了不起的学校——南开中学滨海生态城学校以后,地上有了草木,道路有了车流,院落有了人气,校园有了声音。在不同的场合与时间,你可以听到不同的声音:有朗读英语课文声、有探讨难题争辩声,有如蚕食桑的翻书声、有排练节目的台词声。也有朗诵声、讨论声、拍球声、吹哨声、喝彩声、鼓掌声、唱歌声、对话声、欢笑声、脚步声、钟鸣声……
如今,你在这里能听到绿叶与花朵磨肩的微声,你能听到黄鹂婉转的吟鸣,你能听到锦鲤戏水的声响……然而,这里最好听的声音就是南开校籁。